断指

[山野牧人]

断指
——我的文字，像我一样
懦弱无力

在光与光的交媾里
是一阵阵冷冰冰的痛
血滴的声音是驰骋的马蹄
痛苦穿透内心
渗透着那孱弱无助而苍白的脸
这是一支断指的出生，或者叫残疾
佛说这不是一阵呻吟
而是一生的痛
一生的痛穿透一生
“日”他妈的——
光明是一生的死敌


一只孤独而飘零的断肢
不得不立锥于真实的痛苦之上
血光的灾难之后，灾难源于光明
高贵的坟墓就建筑在众人的锃亮的眼神里
除了一端的痛苦
另一端的痛苦永生
闭着眼睛就能看见
千万的断肢集聚为黄河、泰山，戳通天空
在痛苦的深处
谁会相信信仰、光芒？

一群人拥挤在断指之上
跳舞、歌唱，并变成习惯
除了这一群人
另一群人也正在暗自扭曲的嘻笑
难道这是传统？
去他妈的
在痛苦的中心
我情愿死亡，杀人无数

当神死亡，恶鬼就会统据人间
那石头的眼睛里
只有赤裸和残疾
你无法描述痛苦永生的状态
断指的男人、断指的女人
只有内心的黑暗相伴余生
有谁会顶着风戳破灰暗的天空？


注：珠江三角洲有4万根以上断指，连起来，可以戳破天空。